Finn
入山不必太深
 

《高下》


-20-

等梅长苏的身体彻底好了,蔺晨才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他一顿,权当是补偿喝苦汤药水儿日子里眼巴巴看着却吃不着的甜。
精米熬糯的白粥,顿顿不重样的更换配合熬炖的食材,再加上粗粮细做的精细面点吃食。总之一场反复平复发作的风寒终于老实消停之后,梅长苏长了两斤肉,蔺晨整个人却不太明显的瘦了一圈儿。
他是真的怕极了。

立春吃春饼这些民间习俗,老百姓的讲究不仅体现在逢节气得吃时令蔬菜烹饪的食物这一点上,更是就着吃食这件小事儿赋予命运安吉的愿景。
如果不是阁主太任性,琅琊阁也是“看天吃饭”的。

这天下午蔺阁主百忙之中专门腾出时间,神色凝重的给梅宗主把完脉,前脚宣布病好了,后脚就着人安排了一顿晚宴。即使这“宴会”的宾客也就他们两位而已。
啊,不。还有漫山的虫鸣悠长,满天的细碎星光。

梅长苏自然是高兴的,他像过年时的小飞流一样,持着筷子一会儿夹个春饼三两口吃掉,一会儿又夹走春卷咬一口搁进碗里,再寻摸下一口要品味哪种滋味。
他看着无忧无虑,连酒都比往常多喝了三五杯。
蔺晨没怎么吃得下东西,只是慢悠悠的时不时尝一筷子。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温柔看着脸红扑扑的醉鬼长苏东倒西歪,心安理得的拿心上人醉醺醺的傻样儿下酒。

梅长苏的火寒毒是极其机缘巧合的情景下才解的,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十个老阁主都不一定能有万全的对症医治方式。
所以这份“巧合”也就无形中也被深埋下了“忐忑”的种子。
那种子一直蛰伏在蔺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容不下这个“生”的“生命力”。
毕竟比起从来没拥有和深知自己何时会失去,求仁而不得仁,得之复又失之的绝望更难以承受。

琅琊阁酿的酒不醉人。
酒酣耳热都是人自愿醉的。

蔺阁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醉鬼长苏抱回卧室。脱了鞋袜又扒拉了外衣外裤给人推到床榻最里面盖好被子,这一番折腾下来自己闷了一身汗。
结果蔺晨打了个热水的工夫再进门,那醉鬼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坐到床边了!手肘撑在膝盖上揉着额头。

让你乱喝啊。
蔺晨心里乐,手上还是麻利地拧了温水湿帕,站在床边仔细的给醉鬼擦脸。
梅长苏闭着眼躲蔺晨的动作,最后干脆双臂一张,抱住人家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舒服地蹭了又蹭。

“醉鬼。”蔺晨摸摸他散乱的头发。
“好喜欢你呀。”那醉鬼喃喃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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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感觉,就这种日常一年有多长就能写多长。
不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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