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蔺苏/刀)》
刀。
刀。
刀。
箫平旌+蔺晨回忆视角,吉婶儿后人打酱油,熟悉的面孔打酱油
唉,在榜2开播的前一天,突然就很……………………(〒︿〒)
结合官方设定的私设一大堆,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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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平旌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琅琊阁上下都对老阁主格外尊敬有加,倒不是说这样不好不对,而是众人的尊敬里似乎敬畏意味更多一些。
可是……
可是老阁主明明就是个好脾气的老顽童啊。他托着下巴想不明白,这份缠绕心头的疑问害的他茶饭不香,连面前摆着的那盘由老阁主亲自从南楚带回来的瓜果都没心思吃了,脑海中一会儿浮现的是老阁主教他武功与诗书时严厉又不失温和的认真,转瞬又变成了带着他在山溪里捉鱼,上树摘果子搭草棚子时眼角皱纹里都藏着笑意的模样。
箫平旌自认是了解他师父的,然而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开始接触人世间的更多面以后他才迟钝的意识到,其实他对师父的了解是很不全面的。比如当他长大了才反应过来,每一年总有那么几天师父的“消失”不是外出办事,是把自己藏起来了。
是和小孩子捉迷藏一样的藏法吗?好像又不是的。
只有大人会把自己藏起来吗?大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呢?
箫平旌想不明白,只好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家去问父王。可刚一问出口,父王就入定似的沉默不语,好久好久,直到脸上堆满了怀念的神色。
“蔺阁主大概是在怀念先生吧……”
“先生是谁?”
“是位故人。”
“那——”箫平旌还想继续问,父王却淡淡一笑,干燥温暖的掌心在他脸上贴了一下,很快起身离开。
箫平旌也一直想不明白,人人都恭敬称一声“老阁主”的琅琊阁主,为何到了父王这里不是“蔺阁主”就是“少阁主”——明明当今的少阁主比大哥还要年长几岁呢。
就这么着,原本以为回了家能解了心头疑惑的箫平旌又带着新的疑问回了琅琊山。他自幼便是个烦事不往心头挂,豁达洒脱的主儿,这猛地多了许多想不明白的问题,连带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了。就连听说晚饭有吉家姐姐掌勺的山泉鸡都提不起兴致。
恰好他回来的这天晚上,老阁主也不知从何方归来了。得知自己的亲传弟子连晚饭都没用,立即让厨房备了两碗粉子蛋去房间里探望。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句就被老阁主看出了少年心事。
箫平旌咬着下唇斟酌了好一阵,最后下定决心问:“师父,您为何、为何……为何当初收我作弟子,这些年一直亲自教导呢?论天资根骨,大哥不是比我强很多吗?”
“你就为这件事烦闷么?”老阁主一双笑眼望着他。
箫平旌感觉自己的心事都被看透了,然而话既出口,临场变卦也太不像话,因而坚持道:“对。”
“你呀……”老阁主闭眼上笑了笑,轻声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但看着你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他年幼时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
箫平旌敏锐地捕捉到师父话里涉及到的另一个人,几乎脱口而出道:“他就是那位故人……先生吗?”
“嗯?”老阁主不由愣住了一瞬,很快恢复成了乐呵呵的常态,他点点头应了,“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那……想必对您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吧。”
很重要,他是我的命。
老阁主迟疑了片刻,并不打算把深埋心底的厚重感情与不谙世事的少年分享。
对还没尝过愁苦的年轻人来说,这种经年累月由万千苦涩提炼的一点点甜是很难被理解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过早告诉他们这世上有“求不得,爱别离”的痛苦做什么呢?
“很重要。”
“有很多人认识这位先生吗?”
“曾经有很多,”老阁主用瓷勺缓缓搅动着那碗飘着热气的粉子蛋,目光突然变得悠长,像清晨琅琊山间的薄雾,“后来他们大多都不在啦……你爹还记得,蒙挚记得,小飞流记得,还有老头子我啊。”
箫平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问。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场气氛轻松的闲聊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不知名的悲伤悄悄冒出来,不等人抓住看清楚又很快消散。
“师父。”
“嗯?”
“您想他的时候多看看我。”
老阁主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长林王府的那个午后,拎着小酒壶踱步到后院,眼见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追逐笑闹在花园的假山间。大的那个虽然面容稚嫩,言语动作已然初见稳重细心,小的那个笑起来只见牙不见眼,倒是一副烂漫天真。
他想起遥远记忆中的某一个午后,自己怒气冲冲转身就走,故友在身后大喊,你若认识林殊一定不会失望的。
其实……我从来没对你失望过啊,哪怕你曾失信于我。
我一直都认识林殊的,只是从来没见过你眉间丝毫不见阴翳,纯粹着快乐着,还是当初那个最明亮的少年模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