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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不必太深
 

《burning》

最初共同生活的那几年里,梅长苏一直认为每年夏天都是蔺晨花式作的大舞台,根本没办法用常人思维去理解这位熊汉子的行为出发点,至于想探究某些行为背后的意义么,那就更别想了,属于形而上学的范畴。

 

因为和天赋异禀的蔺先生生活在一起的缘故,梅长苏被迫过上了炎炎夏夜盖棉被睡觉的生活——前提是空调开到14度。虽然这种模式给人的感觉确实很舒服,厚棉被的重量本身就给人一种厚实的安全感,再加上被子下面手掌,肩头相抵,膝盖与脚踝的轻轻磨蹭,这样小面积的皮肤触碰甚至比一个满怀的拥抱更有亲昵的愉悦感。每天睡前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和冷空气相遇,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一路小跑钻进被窝儿,仿佛千里疾行之后终于抵达了心安归处。

更何况被窝儿里有人暖,有人等。

然而一码归一码,冷空调厚棉被让人舒服,高额的电费消耗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左右下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整宿整宿地开空调,就调整成了先开着,半夜谁起来喝水或者去卫生间的时候想着关上。

然后总操心的梅长苏就常常承担起了这项任务。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更睡不踏实,要么给自己心理暗示必须要起个夜,要么就是操心蔺晨半夜醒了会不会很难睡着。一来二去,想节省的心变成了自己费心,好像一不小心做了一笔赔钱的买卖。

再然后呢,两个无视了现代科技便利性的年轻人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定时关闭的功能,这一通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了。但生活中的事情多半利弊半开,没有绝对的好,自然也没有绝对的坏。定时关闭最痛苦的地方不在操控,而在于脱离控制后的时间里,通常是满身大汗被热醒的清晨。更要命的是,某些源自天性,原始且冲动的身体反应也来添乱。

 

梅长苏是边蹭脑门儿上的汗边醒过来的,梦里梦见自己掉进了一片静谧深渊,被一只巨大的,长着两个脑袋还有非常多湿滑触手的水怪缠得紧密。也是一睁眼才明白这个梦境的由来——蔺八爪鱼的一条胳膊被他枕着,另一条胳膊正紧紧压在他腰间,左腿半压在梅长苏大腿上,整个人的睡姿大方向是向左侧卧,实际上是拧着的。

也不知道蔺晨保持这个画风清奇的睡姿持续了多久,居然不嫌累。

梅长苏尝试着略微挣动了一下,紧跟着就感觉自己身后抵了根硬/挺/挺的……那啥。

晨光熹微,深褐色的窗帘没看住几缕阳光偷溜进来,那光线中的大部分斜映在被子起伏间,偶有几缕会格外照顾枕头附近酣睡的人。蔺晨环抱着梅长苏的后背睡得香,温热的鼻息有规律的一下下接连扑在他耳后,蔺晨竟然对“自己”的茁壮成长毫无知觉。

梅长苏在一室微光中悄悄的红了脸。

 

尽管蔺晨是个心细的人,也架不住在有些极私人的事情上粗神经一点。相较蔺晨慢半拍的腼腆,梅长苏反倒直接干脆,可是偶尔偶尔,也能迂回出个山路十八弯来。他心里燃起的小火星,有时候是被蔺晨精准扑灭的,另外一些时候,是蔺晨助长火势一起燎原的——所以说啊,两个人在一起能被相互吸引,互补的因素可是占了半壁江山呢。

 

极少数的情况下,梅长苏会主动采取一些行动。比如在感受到蔺晨的形状时反手摸回去,耐心地等到他皱着眉头轻哼着将要醒来,立马头一歪装睡。直到被睡意朦胧的蔺晨捞过来亲一口,紧闭双眼地等他轻轻捏在自己的鼻子或者耳朵尖儿,等到一系列亲密的小动作过去,才装作被闹醒的样子无可奈何地睁开眼,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温柔的对着蔺晨笑。

 

入睡时枕畔相伴,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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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觉得甚是爱你。”by朱生豪

每当想磨个刀吧,脑子里就一堆莫名其妙的小甜饼跑出来蹦蹦跳跳,喊着“吃我吃我”的来捣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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