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
入山不必太深
 

《轻重》

小飞流最近在学跆拳道。不能算是特别正式严肃学习的那种程度,只是学校组织的兴趣社团而已,顶天儿了也就是比广播体操更深一层级的锻炼身体——反正蔺晨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刚结束了自己被委任锻炼身体陪练的“职业生涯”。

“小破孩子,”蔺晨侧身关上卫生间的门,朝床边走了两步,伸开胳膊冲梅长苏展示自己身上肉眼并不可见的伤痕,“我觉着他学的那些个招数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可真心疼他爹啊……”
梅长苏掀开被角把自己往床边挪了挪,跪坐着看了一眼蔺晨的胳膊,接着兴趣缺缺地退了回去,拿起刚才随手放下的小说继续看,同时头也不抬地说:“这也伤得太严重了吧?建议截肢。”
“您能敷衍的更明显一点儿么?”蔺晨边乐边扑上床,一把抽走梅长苏本来也没攥严实的书,“还截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截肢了后半辈子我还怎么伺候你?”
手上没了安放处的梅长苏只好摸了摸蔺晨的脸,声音听着有点儿糟心且夹杂着忧伤:“咱俩岁数加一块儿才刚够上半辈子呢,让你一说我直接就奔五张儿了。那会儿该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吧,还伺候什么啊。再者说了你是一条胳膊建议截肢,又不是别的。”
蔺晨明知故问:“别的什么?”
梅长苏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脑子。”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蔺晨才干巴巴地说,“我怎么不记得我还用脑子伺候过你……哎哟!”

然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梅长苏踹了一脚。
一点儿都不重,但特别适合借机挑事儿顺带撒娇。

“这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蔺晨掌心贴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小的大的都对我诉诸暴/力,我已经心碎成渣了。”

梅长苏那一下是没太注意轻重力道,眼下他纯粹是让蔺晨这副装乖卖可怜的苦情状态给唬住了,一看他说得好像挺是那么回事儿的,而且还倒抽着气好像真的挺疼……所以他坐不住了,心软了,内疚了,因此离着蔺二爸早早挖好的大坑不远了,自己还浑然不觉已经走在了套路的康庄大道上。

“我看看。”他像是要起身过来仔细查看。
“别别别,”蔺晨摆摆手,为自己扮演受伤后腿脚不利索的角色演绎加满了戏,“你别动了我朝你这儿靠就行了。”

他句末的字音还没稳妥落下,整个人就上演了“身残志坚”的励志戏码,“艰难”地来到梅长苏身边,直接把半个身体的重量移交给他,同时又贴近人家的胸膛,头枕着梅长苏的肩膀,闭上眼闻了一口沐浴露的花香。

“真的没事儿?”梅长苏还有些担心。
“能有多大的事儿,”蔺晨不在意地笑了笑,趁机让自己的双手悄悄从梅长苏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不过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些补偿。”
大概是被他的得意所感染,梅长苏终于回过味儿来。不过他还是配合的提了个问:“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嗨,这话问的,我是直白点儿回答还是委婉的矜持一下呢……”
梅长苏心里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简单点,你套路的方式简单点。”

蔺晨看了看他,直接笑出了声。紧跟着他猛地离开梅长苏的怀抱,拉起身上T恤的后领子一脱,随便扔在了床上或者什么地方也没注意。
他又重新贴回到他的怀里。

“让我撞一下抵了,我不撞腿。”
“那你准备撞哪儿?”
“你猜呢?”

蔺晨的手摸在梅长苏的睡裤裤腰上,指尖颇有深意地划了几个圈。
——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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