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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不必太深
 

《嫌躏》

时间是周六下午,梅长苏和蔺晨正在老两口家的厨房里任劳任怨地切水果服务百姓心里甜,他们的儿子,八岁的红领巾少年飞流小同学则左拉着奶奶右挎着爷爷,祖孙三人悠哉闲适的在客厅沙发看动画片儿,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
那笑声传到身在厨房的蔺二爸耳朵里,实在是另外一种心理刺激。以至于他频频朝厨房门口张望,最后梅长苏不得不停下切哈密瓜的动作来向他提问。

“你也想看动画片儿吗?”
“……”蔺晨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我就是听听演到多少集了。”
梅长苏笑:“可厉害死你了。”

蔺晨一手扶着料理台边沿,另一只手握着榨汁机的助压棒,老老实实站在机器前不探头探脑的四处瞎看了,好像一时间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水果刀和梅长苏利落的切分动作给带走了。
就这么相对安静了一会儿,他偷偷观察梅长苏的表情,借此来判断他还是不是在闹别扭的状态。


上一周他俩不幸的同时赶上了工作的修罗期,俩人加起班来往返公司和家的频率就跟白班夜班换班似的,这么一来飞流同学就成了名义上的“留守儿童”。恰好那一周蔺晨爹妈跟他们社区的老伙伴儿们组团出去旅游了,于是儿子就拜托给梅长苏爹妈代为照顾。
周五晚上他们俩撑着眼皮扛困意商量着睡醒了一大早就去接儿子回来,顺便一家三口在外面看场电影或者逛个动物园当缺失陪伴的补偿。
结果隔天早晨倒是都早早地醒了,架不住脑袋挨着脑袋黏黏糊糊地聊闲天儿,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小火苗……然后火势迅猛一燎原……总之闹完起床洗澡洗漱都收拾利索了,已经是下午两点开外。
再然后等到出门的时候梅长苏就别扭起来了——这是来自蔺晨敏锐的直觉判断。

可是为什么呢?
开车去爸妈那儿的路上蔺晨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
没伺候好?不能吧……他家大宝贝儿哼哼的挺带劲儿啊……哎哟不能想,再想下去就该违反交通规则了。
没发挥好?有可能……毕竟加了一个礼拜的班儿啊!脑力体力精力都是巨大的消耗好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理解了嘛。
站在车场等电梯的时候,蔺二爸最终给自己下了个满意的结论,准备等休息两天各方面数值都恢复正常以后再卖力的好好表现一回,以便专治梅大宝的各种“不服”。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哄两句的事儿——哪怕梅长苏的别扭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别扭,可能就是跟蔺晨开个小玩笑呢。
以蔺晨对他家那位的了解,不至于看不透这一层内涵,但他没那么做,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喜欢看梅长苏这个样子。
说是撒娇也成傲娇也可以,就是那种源自知道自己有人惯着所以会肆无忌惮“挑事儿”的小得意模样,特别招人疼。
知道有人惯着自己是资本,知道惯着自己的那个人特别爱你以及爱惯着你,这就是更牛/逼闪闪放光芒的骄傲了。


进了家门不多久就被爸妈“投喂”了一大桌好吃的,本身也想到来了以后嘴估计嫌不着,他们俩索性就没在家煮饭占盘子,随意找了点儿零食一垫补就来“投奔”爸妈“蹭”饭吃了。
吃完饭三点多,梅长苏陪着老两口聊天儿,蔺晨洗完碗从厨房擦着手出来,顺口提了一嘴榨果汁儿的事儿,紧跟着就得了个去榨汁的光荣使命——一不小心还拉着他家大宝一起发配厨房了。
梅长苏这叫一个不情愿,“嗖嗖”给蔺晨飞了两记眼刀,暗下决心这两天都不让他上床睡觉。

这个“记仇”背后的原因也特简单,那台榨汁机各方面都好,唯独一点,特别难清洗,得整机卸成单独模块儿不说,每个模块儿都得分别沥干水才能收好放置。所以除了刚买回来那两天新鲜劲儿在大家摆弄一下之外,更多的时间里它都是被收进橱柜安静落灰的。要不是今儿蔺晨突然提起来,这货估计还且有好些时日才能重见天光呢。
出于“生气中”的模式延续,梅长苏果断选择切水果这一项简单劳动,像什么榨汁啊,刷机器啊之类的体力活儿自然是留给蔺晨慢慢享受的。因此就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他们俩一个安静切瓜,一个是围观切瓜不明真相的天真群众。

梅长苏去籽切块儿收拾好了半只哈密瓜,另外一半儿用保鲜膜封好又搁回冰箱里。他切好的这些却也不着急往榨汁机里投放,而是专门拿了个漂亮的果盘捧着瓜块儿盛好放在一旁,接着开始给浸过盐水的菠萝改刀。
菠萝甜蜜的果香味儿随着锋利刀刃的切割弥散在空气中,蔺晨闭着眼陶醉的深吸了一口,还不等眼睛睁开,嘴边就多了一块儿湿漉漉的东西——那是梅长苏喂过来的菠萝块儿。
蔺晨张嘴叼走,愉快地嚼着:“那瓜不榨汁儿么?”
梅长苏摇摇头:“榨了也不好喝,直接吃就成。菠萝跟……跟苹果榨个混合果汁儿吧?”
“行啊,听你的。”
“八百年不动一次机器,要不一次榨齐得了,一会儿我看看还有没有香蕉和牛奶什么的,”梅长苏顿了顿,“榨个香蕉牛奶奶昔多好。”
“香蕉牛奶等回家你跟我榨。”蔺晨舔了舔嘴唇说。
梅长苏抬眼瞅了瞅他,视线转回到菠萝上,末了又飞快地斜了他一眼。蔺晨开始“嘿嘿”的笑。
“你这流/氓耍的……”梅长苏忍不住感慨,“不是一般人都听不出来。”
蔺晨笑了好半天都没停下。
“还行么?没事儿吧?”梅长苏一脸糟心地看着他,“您这样吃点儿什么药能治啊,要不咱俩现在赶紧出门奔三院去,赶上大夫没下班还能给你挂个专家号看看。”
蔺晨用手挡着脸,看起来努力给自己平复了半天情绪,基本上算是好多了。
“宝贝儿你知道么你这样特别可爱,”蔺晨也捏了一块儿菠萝给梅长苏喂到嘴边,“就是这种只对我一个人这样的劲儿,除了我以外全世界谁都看不到的样子,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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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土著语大讲堂,标题,xian(二声)lin(轻声)。

正经的讲解是这么个意思:
嫌躏,俗语:七岁八岁讨狗嫌,九岁十岁饶二年。说小孩子时多,偶而也说成人。如:一件贵重物摆那儿,是不能随便动的,可是这位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乱动。就说这主儿真嫌躏。
实际生活用就当个中性词了,我理解就是“手欠”,“欠招儿”什么的。可能得看分谁说,亲近的人说出来就是亲昵的感觉,陌生人说这个……那基本上就可以撸袖子打架了(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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