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
入山不必太深
 

《来往》

-6-

“小飞流,你苏哥哥呢?”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不想我知道啊?”蔺晨向前迈了一步,捏住少年的脸蛋儿轻轻扯了扯,“再给你一次机会。”
飞流只好无可奈何地说:“苏哥哥睡了……”
“这才什么时辰就睡了?”蔺晨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天,“这可是白天呢!”
“苏哥哥睡了!”因为蔺晨的态度使得飞流有点些生气,我们飞流才不骗人呢,苏哥哥睡了就是睡了!
“好好好,”蔺晨揉了揉飞流的头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睡了,是生病难受么?按理说不应该呀……”
飞流不明所以的眼见着他身前的兄长变成了一只碎嘴鹩哥,自言自语起来好似无休无止的架势。他想了想,迟疑着说:“苏哥哥喝酒,睡了。”
“哦……”蔺晨拖长了声音应道。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笑眯眯的给飞流指了个方向,抬手轰人:“行了,你玩儿去吧。”

虽然不明白蔺晨哥哥为什么突然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经验使然,小飞流隐隐觉得接下来有大事儿要发生,于是走为上策,眨眼的工夫人就溜没影儿了。
蔺晨气呼呼的疾步朝卧室走去。
他一路走来气势汹汹,推门的动作却极其轻柔,榻上安睡的人完全没有被这一分半点的声响所干扰,依旧睡梦香甜。
蔺晨走近了几步,弯腰拾起托盘上的小酒杯,闻了闻杯中残存的果酒香气,然后倚着床榻席地而坐,拿过一旁摊开的书卷静静看了起来。

梅长苏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蔺晨的背影。
他没做任何动作上的调整,只是静默着,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
坦白说,他其实有一点状况外,一时半会儿都还陷在震惊中没清醒过来——怎么打了个盹儿的工夫,梦中人就近在眼前了呢?

“再看就要收钱了啊。”蔺晨头也不回地说。
梅长苏眼皮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蔺晨终于舍得扭过头了,他笑看着梅长苏好整以暇地开口说:“我还不知道你呀。”

接着他略作停顿,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进门前一腔澎湃的“怒意”——是来算账的对吧?

“你自己说说,到底是怎么‘谨遵医嘱’的?解酒令是谁颁给你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梅长苏心说这人八成是玩儿上瘾了,估计打好腹稿的那一套说辞眼下搬出来也不顶用。于是乎,他便在蔺晨“我就知道你正在编瞎话”的目光中略微思索了一阵子,然后平静地说:“今早启封了去年跟你一起酿的果酒,忍不住先替你尝了两杯试试味道罢了,说起来还都是因为想着你的缘故,想你一来就能尝到最可口的。”
他垂着眼睛笑,仿佛没瞧见蔺晨泛红的耳朵尖一样。他声音略低沉,还透着刚睡醒后懒洋洋的意思:“哪成想这酒这么容易就醉人啊,方才一睁眼我还以为是梦里,要不怎么想着你你便来了呢。”

蔺晨先是定定地望着他,直到梅长苏的话逐字在他舌尖儿上过了一遍,咂摸出了酒的醇香与火辣,果子的芬芳与清甜,整个人才像耳畔炸惊雷似的不自然地晃了晃身形,连视线都羞涩的四处躲闪。

“你就净挑这些好听的来逃避问题。”
梅长苏反问:“那你信不信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蔺晨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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