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
入山不必太深
 

《外套》

“嘿。”
“哼,早看见你了。”
蔺晨说着就伸手把梅长苏提着的电脑包接了过来,他先是掂了掂,随后便笑了:“今儿也是临时来活儿了吗?”
“嗯,简直太心酸了……”

梅长苏嘴上说的可怜,声音里倒听不出来有多“心酸”来。他随着蔺晨一同往前走,经过一片路灯灯光才猛然发现了什么。

“合着您直接穿睡衣就奔出门来了啊?果然有人定了就连‘贼惦记’都不怕了,遥想当年出个门儿都是收拾半个小时起步啊。”
他里外里满是吐槽的意思,蔺晨掀开眼皮横了他一眼,哼哼着说:“你来电话那会儿我正挨家叠衣服呢好么,洗完澡可不就是穿着睡衣么。”
“哎哟,那可真是我的错,”梅长苏干巴巴地接话忏悔,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轻声问:“这件外套有点儿眼熟,是……是不是我买过……”
“是啊。”蔺晨回答的很快。
“得有十来年了吧?怎么突然想起来穿它了呢。”

梅长苏不自觉的用了非常温柔的语调开口,他甚至没忍住,抬手便在挺括的牛仔布料上摩挲起来——刚好还是贴着蔺晨的后背。

“你傻啦?”

蔺晨闻声笑了笑,将某人在自己背后的“动手动脚”捉了下来,拉着塞进外套宽大的衣兜里,跟着也把自己的手挤了进来,让两只手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他悠哉极了,连步子都迈得轻快。

“不是说了正在家里叠衣服吗?从衣柜里翻出这件儿,顺手就穿身上出来了。”
“跟当年比也没什么变化嘛!”
“哟,怎么现在想起来拍马屁了。”
“没拍马屁,”梅长苏故意严肃地说,“真没什么变化,顶多就是腹肌从八块儿变成一片了,这就是整合的力量。”

起先蔺晨还得意的直点头,不过紧跟着回过味儿来,立马进入“惩罚”梅长苏的状态——反正他拉着人家的手呢,俩人挨得那么近,戳个腰窝儿痒痒肉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方便啊!

“停、停……停!我错了错了……”

梅长苏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蔺晨也没再继续,只不过刚才还在“同一个衣兜里拉手”的状态是持续不下去了,他便顺势改为腰间环抱的姿势揽着自己的人,大摇大摆的往回家的方向前进。
他们走过了一盏盏路灯所笼罩的光亮边界,远离明亮中心,进入黑暗的沉静,继而重复上一段路程节奏,在光亮与黑暗间穿梭,步履不停。
路是这样走的,光阴也是这样走的。
身后是灯下渐渐拉长的背影与背影里写满的回忆过往。眼前是期待和未知并存的前路不定,还有漫长的几十年时间等待他们共同面对,然后一点点消磨殆尽。
这中间也许还会留下很多沾着回忆味道的东西。它们既是记录者,又宛如最忠实沉默的见证人。

“这衣服真的有年头了……”梅长苏还在感慨。
“那怎么了?”蔺晨毫不在意地说,“再过十年依旧穿的上,信不信?”
“行啊,等着看那时候你穿起来是什么样子。”
“肯定是……帅爷爷!”
“四十多岁就爷爷辈儿了?那你自己爷爷去吧,我宁愿当个帅大爷。”
“什么就大爷了,”蔺晨笑出声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岁月如风、如火,如歌。
你曾是少年,你曾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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