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
入山不必太深
 

《知否知否》

吃醋(=´∀`)
胡编乱造/图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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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这两天不太高兴,他大老远的刚从江南到了廊州,气儿都没喘上两口就被“发配”回了江南,简直想造反。

“我哪里知道你要过来啊……”梅长苏翻了一页书,抬头瞄了他一眼,接着嘟囔,“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嘿!”
蔺晨眉毛一挑,心说我这不是想来见你吗,再者说了你也没告诉我要出远门呐。
他笑吟吟地问:“合着都成我的不是了?”
回答也是理所应当的语气:“对啊。”
“你行,你可太行了。”

蔺晨背过身静坐不说话了。
梅长苏悄悄探头望了一眼,只看到憋闷火的那位泛了红的耳朵尖儿。

——我是哄还是不哄啊……
梅宗主的心里啊堆满了柳絮团儿似的愁,轻轻柔柔,缠缠绕绕。哄了吧,这一路就别想清静了。可不哄啊,入夜落脚停歇的时候又要折腾。哄与不哄都是赔钱的买卖啊!
——也罢,享一时是一时,不哄,不惯着。
梅宗主打定了主意,喝了口温热的茶水便埋头看书去了。手上这本游记有趣得很,他接连看了两三遍仍不舍得放下,这一看又入了神,自然没注意到蔺晨偷偷观察他反应的样子。

结果,两个人静悄悄的闹别扭,冷不防地撞上一场意外。
若论起来,可能始作俑者还得属梅宗主本人。

先前江南的兄弟们遣了信鸽来廊州,汇报完盟内的产业又说兄弟们都很想念宗主,不方便大伙儿出动来本部,是否能请宗主来江南巡游一番,也好让千里之外的大家细致招待一回,留个念想。
正巧那阵子本部也无事务可忙,梅宗主整日里下下棋浇浇花,闲的一身懒骨头都快长蘑菇了,收到来信立刻欣然应允。他没想弄出多大动静,便按过往习惯,带上了黎纲和小飞流,简单打点行装准备轻松上路。然后呢,江左盟的大门还没迈出去,先把蔺晨给迎回来了。
双方一合计,都哭笑不得。

“你怎么早不说?”
“我还想问‘你怎么早不说’呢!”
“那现在怎么办?”问话的是蔺晨。
“怎么办……”梅长苏捏着下巴想了想,“你也不是非得一同去对吧?要不你在廊州好生歇歇?或者回琅琊山?”

就这么三个问题,当场就惹着气性大的蔺阁主了。
这不么,好几天了都不好好说话。闹脾气呢。

再后来,还是凑了一行四人的队伍。
梅长苏多半是在马车里看书不活动的。白天行路,蔺晨时不时进去逗他两句,大多数时间还是骑着马打头阵。
他们既没走官道,也没走常规的路线,至于怎么走的么,全是梅宗主一拍脑门儿胡乱定下来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出来游玩那么赶时间做什么,肯定是随处走走逛逛来得好啊。
唉,来得好,来得好,来得好一场意外啊!

那一日他们穿行一片树林,恰好遇上两个亡命徒向路人打劫,受害那方是两个柔弱姑娘外加一个年轻的小侍,大抵是没见过这样惊骇场面的,个个都吓得不行。蔺晨原本就走在他们的马车前面,自然而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回,落得一路感激不断。
哦,对对对,忘了说。闲聊之余发现,这位远行的世家小/姐和他们是奔着一路去的,只不过人生地不熟,走岔了路,差点儿交代在野外小树林里。话一问出口,也不好再拒绝,既然大家同路,捎带手照应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出游就变成了赶路,梅宗主也不随性指挥了,让黎纲驱使马车老老实实走官道,再加上照顾另一拨人的体力,一天下来也不至于太匆忙,走走停停,停停歇歇的次数相较之前可多了不少。

越往南走越暖和,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舒适的湿润。
梅长苏这些天也愿意下车活动了,这一动不要紧,三五天下来倒看出些不寻常的道道儿——他们散步也好,支起火堆烤烤野味也罢,总有道视线伴随前后,偶尔还能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
他自问自己是没什么由头得人“关照”的,毕竟那一日潇洒出手的人可不是他。那么,自然便是……
梅长苏望着不远处跟小飞流争论兔子身上哪儿的肉好吃的蔺晨,摇摇头笑。
——这人有时候心真大。

不过话分两头说,这位世家小/姐也着实聪慧。这些天来他们同住一家客栈,每每落定,不多时便会有当地的特色小吃送上,来送食盒的小侍总是满头大汗,让人拉不下脸拒绝。
妙就妙在这里,人家送的不是什么稀罕贵重物件,偏偏是吃的东西,又是打着感激的名头,推辞不过。日久天长还容易让人养成习惯……至少好感是日日累加而上的。
梅长苏眼神一黯,示意黎纲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后叫上蔺晨一同离开客栈。飞流下意识的想跟上前,被黎纲眼疾手快拦下了。

“宗主说晚上跟蔺晨公子在城里逛逛,不回来吃饭了。”
“哦……”小飞流缓缓点点头,“晚上还有点心吃吗?”
闻言黎纲立即笑了。少年人没那些个九曲心肠,里外里最看重的还是饮食娱乐这些日常小事。
“会有的,即便是宗主忘了,蔺晨公子也肯定想着给你带。”


离江南近了,他们一行人变卖了马车改去渡口坐船前进。
早春时节与江南往来的人不少,内河客船大多人满,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真要去搭乘估计一路难得清净了。
蔺晨去渡口问询了一圈儿,正要回来打个商量,谁知那位小侍先一步上前请示。
“蔺公子,我们家小/姐已经包了一艘船只,闲置不少客舱,想着您一行人恐怕也不方便,所以遣我来问问,您是否愿意赏脸前往?”
他这话问得极巧妙,三言两语把“不相干”的人撇了个干净。可惜蔺晨没注意小侍话中言外之意,他正忙着腹诽,寻思着这人胆子不行倒手脚麻利。
小侍等了又等不见回复,才要再问一回,猝不及防被另一道恭敬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家公子说,感谢您家小/姐的好意,我们的客船也进渡口了,既然咱们两边都寻到了归处,那么就此别过,江湖有缘再见。”
小侍情急,脱口而出:“这恐怕……”
蔺晨却顺着黎纲的话头接了过来:“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此别过,劳你代为转达一下吧。”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宛若那一日随手救人一般,不在意且不留恋。黎纲微笑致意,转身快步跟上了。

“这是……咱们的船?”行至另一个渡口,蔺晨指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确定地问。
黎纲面露难色,扁着嘴点点头。
“也太奢/靡了吧……”

他们这一趟出行一路都没太高调,随行用度也是可着刚好的程度来,从没刻意彰显富贵意味,这艘客船着实出乎蔺晨意料了。
他边说边登船而上,楼船足足有三层高,别说是他们仅仅四个人使用了,就是再招四十个乘客上来也还有富裕地方呢。
黎纲还在岸上与船夫讨论航线,蔺晨路过时看到小飞流在二层挨个房间闲逛,他步履不停直接上了三层,果然,在阳光最好的观景间里找到了出手阔绰的梅宗主。

“告完别了?人家没邀请你同去么?”梅长苏冷冷道。
蔺晨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正随手翻弄游记,随口应声:“嗯,没去,咱们不是有更好的么。”
他忽而坐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看着梅长苏言语轻快地说:“怎么突然想起置办这么个大家伙了?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梅长苏顿时在心里“啊?!”了个底朝天,瞪大眼睛看着蔺晨好半天,迟疑着问:“我……良心发现什么?”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蔺晨见他不解,便煞有其事地说,“人家小/姐属意你吧?这一阵子明面儿上送东西私下里偷偷看,关照你多少回了你这个棒槌竟然都不知道?看在你这么自觉跟人划清界限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啦。”

——你才是棒槌。
这是梅宗主听完“数落”后的第一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表情有多复杂,可心里的笑意却像冬日里的鹅毛大雪,夏日间的乱红飞花,是拦也拦不住的。
蔺晨端着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惬意的感叹江南水乡里的景致与美人。梅长苏一直在出神,直到被蔺晨迭声轻唤才反应过来。

“你想什么呢?”他关切地问。
“我在忏悔思过啊。”他话带愉快地回答。


——没什么,有些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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