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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不必太深
 

《酸溜溜》

蔺晨端着小汤碗大步推门进了屋,隔老远都能看到那碗里飘着的热气,估摸温度也不温柔,可他端得稳极了,步子还特别快。
等走近了身边儿盘腿坐下,梅长苏敏感地嗅到了近身的酸甜味儿,悄悄蹙了一下眉,还立马就被发现了。

“又皱眉!”蔺晨故意用勺子不住搅动,“多好吃的东西啊,琅琊阁里的厨子跟吉婶儿比可差远了。”
梅长苏轻轻推一推他肩膀,并不赞同蔺晨话里的前半句:“好吃你多吃些便是了。”
蔺晨浅浅地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感慨道:“不错。”
梅长苏笑着应了一声。
“我说你不错。”
梅长苏不解:“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蔺晨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先是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没得到理想的回应,便瞬间换了一幅面孔,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成了花儿似的。
梅长苏原本是在看书的,结果顷刻间目睹了琅琊阁主一怒一笑失心疯似的骤变,心说吉婶儿做的粉子蛋竟有这样的奇效,普天之下也就他蔺晨能享用的了了。
他见蔺晨摇头笑个没完的样子,偏偏手里还端着碗没放下去,有一点担心碗中热汤洒出来烫手,才想要开口提醒,结果就听见蔺晨接着感慨。

“唉,当年不解风情的棒槌也会说人话啦,不错不错。”
“什么?”梅长苏不确认的朝四下看看,确定这屋里除了他以外再没别的“被攻击”的对象在场,只得迟疑着问,“是我吗?”
蔺晨斜了他一眼:“还能有谁。”
“我好冤枉啊……”
“你自己想,从前你都是怎么敷衍我的?”

蔺晨好似上门来算总账的镖局头头,他明明只是端着碗坐在软垫上,却平白给人一种大马金刀的气势,仿佛手里的碗也不是碗,是种凌厉且沉重的兵器。

蔺晨学着梅长苏的语气说:“喜欢吃就把吉婶儿带去琅琊阁呗——放到从前啊你肯定是这么说的。”

他说完又刻意用鼻子哼了一声以示对“过去的”梅长苏谴责,以及自己“天大的委屈”。而那边正主本人听着呢,别说嘿,心里还真觉得十分认同。
然而要是表现出来就太不像话了。梅长苏偷偷瞧着蔺晨低头喝汤的侧脸,想了想,好整以暇的为自己“翻案”。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他先在情感博弈中抢占先机,“我肯定会说‘喜欢你多回来吃就是了’都是你自己记不清楚。”

蔺晨咬着块儿蛋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想到梅长苏会这么反击自己,可不得了了,这棒槌竟然修炼成精化人形了!

梅长苏乘胜追击:“你自己说,是不是?”
蔺晨默不作声舀了一勺小圆子喂进他嘴里,瞧着他边吃边得意的神情有趣:“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说话间他又舀了一勺酒酿送过去,梅长苏摇摇头扁扁嘴。

“我不爱吃这些酸的。”
“还是那根棒槌啊,”蔺晨笑了,“刚才就没尝出来里面放了桂花糖么?”


蔺晨自己吃的时候是从来不加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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