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n
入山不必太深
 

《认床》

小飞流四五岁的那两年,每个夜晚睡前都会得到一个晚安故事。

梅老爸的故事讲得特别好,他不仅能把绘本里的寥寥文字变成小朋友可以简单理解的语言,甚至那些画面留白也被他用温柔的嗓音填充完整了。蔺二爸则是另一种风格,再温柔恬静的文字被他一加工,就仿佛凭空长出了一身傲骨,有了为万世开太平的沸腾热血。于是啊,在老爸那儿听到的白雪公主,到了二爸这儿就变成了新时代女性带领残疾人民开矿淘金走上致富路的励志故事。诸如此类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蒸汽朋克范儿。
小飞流喜欢老爸讲的故事,但坦白说,他更爱二爸“艺术”加工的各种版本。

每天晚上的二十多分钟,是小飞流活蹦乱跳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段。
二爸会顶着微湿的头发大剌剌占他一半床铺,他身上是柠檬沐浴露的味道,说话时又有薄荷的清凉。老爸说话时慢悠悠的,有一阵子他睡眠不好,会喝些红酒再来讲故事,小飞流有好几次是不知不觉醉在故事里睡过去的。

他长大以后喝过好些不同种类的酒,有的涩口也有的醇香,却也一直记得儿时二爸笑着跟他说过的话——
二爸说酒是甜的。


飞流上一年级以后,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晚安故事就终止了,这还是他自己要求的,说自己长大了不用了。
结果精神食粮遭逢“断粮”不出一个礼拜他就受不住了,那个周末他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敲俩爹的卧室门。在二爸揶揄的笑声,以及老爸对二爸的批评声里扑上了大床,滚进他老爸的怀里得意极了。
打那以后他似乎“睡”上了瘾,在他爹那儿赖了一个礼拜之后就被二爸提搂着扔回自己卧室小床了。小飞流只得隔三差五跑过去占个床位,还得趁二爸不注意没留神的时候。
本来好好的家庭生活愣是给整的像侦测与反侦测的日常演练,最后蔺二爸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对小飞流实行了“闭家锁”政策,到点儿就给卧室门落锁,任儿子在外面拍门板唱“世上只有爸爸好”也不成,哪怕是自编加改编remix版的“二爸好”也——不——成!

梅长苏拿这对儿斗鸡似的父子俩没辙,看孩子气的蔺晨跟小朋友较劲又觉得十分有趣。等蔺晨隔着门板把儿子气回房间了,他才忍不住笑问。

“你跟他较什么劲,愿意过来睡就过来呗,他能小孩儿几年啊,以后大了你想让他粘你人家都不一定理你呢。”
“那能一样么。”

蔺晨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梅长苏仔细听了一下,赢了六岁孩子的蔺二爸正在歌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人民特喜欢。他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两个不省心的小崽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蔺晨一掀被子躺上床,煞有其事地说,“儿子也是来争宠的,得把这种不安定因素隔离的远远的,不防不行,我也很是操心的好吗。”

梅长苏伸长胳膊越过他拍掉床头柜上的台灯,在黑暗中压着蔺晨的肩膀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蔺小晨,你今年贵庚啊?”






外卖掉落的短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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