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朋友的要求，在圣诞前的周末两个爸爸忙活了整整两天，从内外大扫除到装扮圣诞树和房间，最后也能算是创造了一个迷你版的童话王国。

小飞流当然是全家之中最高兴的那一个，吃晚饭的时候都不用大人催，自己认认真真地吃了一大碗，难得没在饭桌上搞什么藏起蔬菜的小动作。饭后又是他兴冲冲的统筹调遣两个爸爸做游戏切水果和小蛋糕，互相送贺卡，以及在结束所有活动之前每个人都如约吃了个苹果。

这些年受文化融合的影响，平安夜圣诞节这些非本土原生的节日庆祝也渐渐成为年轻人的娱乐方式。白天在公司的时候蔺晨和梅长苏已经在同事那儿吃了不少苹果及苹果味儿的衍生食物，眼下一边是还挂着水珠儿的大苹果，一边是儿子格外期待的小眼神儿，坦白说，两个大人的心情都有些有苦说不出——不过孩子高兴嘛，这就够了。

告别了愉快的亲子互动时间，蔺晨抓着飞流的小腿让他稳稳骑坐在自己肩头，威风赫赫的在客厅里溜达了好几圈儿，然后一大一小各自抱着睡衣一起去洗澡。在这个空当里，梅长苏洗完了碗还顺便收拾好散落在客厅沙发上的玩具。

他左臂夹着毛绒熊布偶，右手拎着个藤编的篮子，里面坐着长耳兔玩偶一家三口，脖子上还围着身形修长，树懒模样的U型枕。他站在温暖明亮的灯光下，身后那棵小号圣诞树上的星星彩灯正一闪一闪的，树下还堆放了几盒没有被拆开的礼物，小飞流说那是要留给时间去自由发挥的惊喜。

小朋友都是伟大的诗人，他回味着儿子的话，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空气里飘着让人惬意的味道，置身在这样的情景里，总让梅长苏有种马上就要兢兢业业去派发礼物，圣诞老人般的使命感。

不过，这个晚上都快要过去了，他还没等到他的圣诞老人呢。

梅长苏洗完澡到飞流房间的时候，刚好赶上蔺晨给他讲完了最后一个睡前故事。小朋友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着劲头，攥着蔺晨的衣角问了不少关于圣诞老人的生平履历。蔺先生在哄孩子的时候耐心出奇得好，声音也温柔的跟要拧出水来似的。梅长苏本来以为自己好歹能算个场外指导，哪成想从头到尾都没派上用场，只好双臂抱胸倚着门框，笑而不语地看着蔺二爸诠释他的一腔拳拳慈父心。

气氛太好了，如果时间能凝固在这一刻就更好了。

“唉……”轻轻关上房门，蔺晨很快小声地叹了口气，“哄孩子是个体力活儿啊。”

“你怎么这么好，”梅长苏贴上去用力搂了搂他，轻声问，“圣诞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我也不知道，有了你以后就跟有了全世界似的，我感觉我已经失去对其他礼物渴求的兴趣了，这可怎么办呀。”蔺晨的语气听着仿佛很苦恼似的，可他偏偏边说边冲梅长苏眨了眨眼，就这么把温暖又纯粹的笑意随意藏在眼角的细纹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