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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不必太深
 

《上药》

打从梅宗主被允许下床活动起,他身上隔三差五就会添几道新伤,看起来至少也得是上房揭瓦的程度才能造成的。虽说都是无碍性命的浅浅皮肉伤……那也足够蔺阁主瞬间化身碎嘴鹩哥儿念念不停了。

每当到了要上药的时候,就是江左盟里最鸡飞狗跳的时刻——比起当年不配合吃药,能偷摸儿倒一碗就躲一碗的小招数,如今梅宗主可是行市见长呢!蔺晨也算是江左盟的常客了,他对总部的地形环境熟悉得很,可也架不住梅长苏曾经常年生活于此,那些个小密室小暗门什么的还真成了蔺晨“追捕”某人的障碍。不过也不用特别担心,反正某些人觉得自己躲过了蔺晨怒火滔天的时刻就会悄悄晃悠出来,身上那些擦伤磕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处理好的,总之该包扎包扎,该上药上药,倒是没有偷工减料。这么一来啊,蔺晨就算想有脾气也不知道这脾气该从何而来了。

 

其实怨不得蔺晨过度紧张,战后归隐安静休养的这一年对梅长苏来说是很关键的。他的身体刚挺过了最难熬的那一关,休养期的任何小毛病都有可能引起无法预料的病变。拼尽全力抢回来一条命,换作其他人早就老老实实卧床静养以便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他倒好,能下床满地跑以后就巴不得一天劈出三天份来过。明明是遭遇了一番巨变,人却像越活越抽回去似的,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小飞流——甚至比飞流更难管。

没办法啊,放眼望去整个江左盟,谁让他们家是这位大号的小飞流当家管事儿呢。

 

蔺晨有时候看着起急,一半是出于大夫遇上刺头儿病人,责任感驱使着一遍遍叮嘱,另一半则是出于伴侣的关心,毕竟能作妖到这种程度的心上人也不是凡夫俗子能消受得起的。

蔺阁主觉得自己无论作为哪个立场,都是甜并糟心着,痛并快乐着。

 

不过某些人也不是一直这样的,有一回身上沾着血从后山回来就没躲,主动请蔺大夫替他看伤,从清洗伤口到上药包扎,全程无比配合,以至于蔺大夫觉得他的病人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小心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者可能是上了山被哪路晃着大尾巴的大仙儿附了身——要不怎么这么听话啊!

大约是蔺晨时不时瞄几眼的动作太明显,梅长苏忍了又忍,最后不解地问:“怎么?”

蔺晨连忙摇摇头,摆手说:“没什么,看你有些奇怪。”

“怎么就奇怪了?我这回又没藏起来让你掘地三尺的找,”梅长苏说起自己的“壮举”丝毫不别扭,神情坦然得仿佛是自己做了好事,“你怎么还不习惯起来了?”

蔺晨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心说你个没良心的棒槌。

“唉……”梅长苏竟然也有学有样地叹气,“这回不是伤在肩膀我够不着么。”

蔺晨一听就乐了:“之前都是你够得着的所以自食其力替我省事儿呐?你可真会心疼人啊梅宗主。”

“小磕碰还不好处理么,以前处理伤口就是家常便饭,都是做习惯的事儿呀……”

闻言蔺晨一顿,最终也只是轻扫过梅长苏秀气的下巴一眼,笑了笑没搭腔。

 

他说的“以前”是林殊的以前。

是眉眼英挺的赤焰少帅,是战/场风光,是他年少时的远方。

 

“你怎么不接着问了?”

见蔺晨收了药箱起身要走,梅长苏眼疾手快地攥住他宽大的袖子,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人先笑起来。蔺晨一看他笑就明白了,梅长苏心里都清楚着呢,这根棒槌通透极了。

“你还想我问什么?你这么积极的活动筋骨疏通血脉,我也只有多备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来支持你呗。”

梅长苏眼睛弯了弯,嘴角也跟着上翘:“那你就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嗳,”蔺晨配合地点点头,“你怎么突然这么上心这么积极了?”

“因为有盼头的活法不一样啊。”梅长苏拉着蔺晨的袖子摇了摇,他用轻快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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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就是心头大事儿了结了,身上大病也木有了,于是树起了新的生活方向→ 吃饭睡觉气蔺三岁!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身体倍儿棒甜甜蜜蜜!(>ω・*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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